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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无用主义者的诗和远方
2024-12-0925

文:苏放    来源:《中国盆景赏石》2022-6#

编者按:
本文为苏放先生为2022年6月《中国盆景赏石》徐昊咫园专辑撰写的卷首语。
徐昊,一位文武双全的盆景大师。以其独特的才华和温暖的个性,持续给我们带来惊喜。在他的60岁生日之际,我们以此文章为礼送上真挚的祝福,同时精心呈现他2024年最新的盆景作品,邀您一同感受这位艺术大师的独特魅力与岁月沉淀的精华。

“安然” 五针松 规格28x51cm 徐昊作品

“灿若春花” 银杏 规格103x54cm 徐昊作品

“炊烟羃高树” 雅柿 规格110x42cm 徐昊作品

30多年前,我第一次去巴黎,觉得人生一大乐事就是每天坐在巴黎的各种咖啡馆里啥也不干,只是静静地看着,街上过往的男人女人,一边喝着法式拿铁,一边感受着这一片片徐志摩式的美好云彩飘然而过。
巴黎给我的最大印象就是它“无用”的美感,街道各种场景美、法国大菜奶酪面包红酒摆盘也美,老奶奶的衣着之优雅能让你瞬间梦回卡萨布兰卡,甚至连小姑娘站在街头点亮一根香烟的姿态都特别迷人别致,让人禁不住地心生浪漫。而回到一片灰色的北京以后才想起来,这种种无用的风景,恰是巴黎能成为全世界观光客的吸金者的原因。

“冬月即景” 木瓜 规格135x62cm 徐昊作品

“婀娜” 山楂树 规格81x36cm 徐昊作品

“谷风” 黑松 规格117x66cm 徐昊作品

“花开花落” 茶花 规格55x39cm 徐昊作品

世上万物,美感看起来无用但价值极高,特别是各种顶级的“无用之美”,比如音乐、绘画、雕塑……我到今天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这类在美国高考SAT外的录取加分大项在中国高考里却都是直接归零的科目?一个高分学生,体育和美育却都是零蛋,你能想象一个这样的人会有多无趣么?

“几度夕阳红”(岁初花照) 红花檵木 规格92x61cm 徐昊作品

“金风玉露” 五针松 规格106x67cm 徐昊作品

“龙盘虎踞” 赤松 规格101x141cm 徐昊作品

“邈邈高入云” 金豆 规格111x31cm 徐昊作品

中国传统文化的顶级老夫子《庄子》曾言:“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无用之用也。无用之用,恰为大用。”
我深深地相信这句话是真理。因为我的生活里,有很多人印证过这句话。其中一个名字就是这期专辑的主人公徐昊。在我的心里,他是一个“无用主义者”。在他的无用主义里,我看到了他心里的诗歌和他的远方。你如果静静观察,往往能在身边看到一些像他一样的在“滚滚钱流”中不那么合拍的人。在一切向钱看的中国,这些人是“寥若晨星”般的存在。你会发现,正是这样一些人经常能让你的人生因他而显露出些许“无用主义”的非物化氛围,从而撩拨起你对远方那些更无用的虚无缥缈的遐想。徐昊就是一个总带给我这样的感受的一个人。

“南山烟雨” 真柏 规格82x41cm 徐昊作品

“攀云” 五针松 规格156x63cm 徐昊作品

“祇树夕阳亭” 真柏 规格125x51cm 徐昊作品

“清风纤影” 紫薇(花季) 规格88x42cm 徐昊作品

在全球盆景界:能做好树、写好文章、讲好课三者同时集于一身的文武双全的盆景人特别少见,徐昊是其中的一位。我常戏称他是中盆协的一个“秀才”。但我一直对他有些不解:以他对作树的见解和知识,以及多年来在行业顶尖人群里的人脉,他早应该在盆景领域发大财了。可是他没有。而且迄今也没有。近10年,我还发现了他的一大“不良嗜好”——“清谈”。就是那种长时间地长篇大论地谈论与钱无关的有文化的老爷爷们喜欢讨论的“闲文逸语”。每次听到他“清谈”,我总是暗自庆幸他早已娶了媳妇,否则以他这“不良嗜好”,在当今时代要找个每天愿意听这等“无用的扯淡”的心上人,估计虽也有可能,但鸡飞蛋打的概率大概更高吧。

“清风纤影” 紫薇 规格88x42cm 徐昊作品

“晴川” 真柏 规格65x53cm 徐昊作品

“秋日胜春朝” 山楂树 规格83x35cm 徐昊作品

“泉声咽危石” 五针松 规格50x56cm 徐昊作品

徐昊是大师。大师的作品通常都是重量级的,当然通常也会是很值钱的。很值钱的原因首先是选材上的值钱,坯材一定要老,一定要大,一定要符合“正格”主流的视觉震撼感。小东西值不了几个钱,通常是上不了台面的。而你看看徐昊的作品,你会发现一件事,他的“咫园”里最多的恰恰就是一些“小东西”。虽然以他的技术,他绝对具备也做出过能卖大价钱的“大家伙”的本事。但他这本专辑里的作品,都是些“小东西”。从商业角度看,他的心思真的是都花在这些卖不上大价钱的“无用”的东西上了。但我觉得,正是这些“无用主义”的小作品,更好的解释了“他是谁”这样的问题。

“日出” 五针松 规格66x79cm 徐昊作品

“如愿” 雅柿 规格84x52cm 徐昊作品

“岁寒” 五针松 规格90x70cm 徐昊作品

“婷婷袅袅” 黄杨 规格120x9cm 徐昊作品

大坯材往往胜在用年轮和体量征服市场,但“咫园”里作品创作的思维主线从来都不走这条“金光大道”。咫园的作品是一千多年前的古代的中国文人对当下世界的穿越。是一场传统文化的清谈茶话会。没有重大的主题,没有骇世惊俗的出枝走向,没有值钱的大坯材,没有放上拍卖台就能卖上大百万的天价之作,但棵棵件件,都展示了一颗“中国风骨”的恬淡之心。
当下盆景世界里,有飘逸柔美之风的文人盆景不在少数,但在柔美蜿蜒里还能有“中国风骨”的其实并不多。线条是咫园作品的灵魂,但他的线条从来都是去除了柔美中讨叫掌声的细腻甜俗,而内置了昂扬向上的富有徐氏特征的中国骨架。看到这些作品,你就能看到这个人。你就能知道,那是徐昊,不是别的人。那份骨架是他独有的。

“望春” 辛夷 规格46x81cm 徐昊作品

“无尘” 五针松 规格80x75cm 徐昊作品

“无心出岫” 山楂树 规格71x36cm 徐昊作品

“五岳归来” 五针松 规格103x91cm 徐昊作品

徐昊盆景的线条是属于文人的,但绝不是那种甜腻柔美的文人。他特别迷恋线条的转化去向,但他的线条收尾永远都是曲折向上的。他有庖丁解牛的盆景制作技术,但他把这份功力展示在了一个叫“中国风骨”的“徐氏线条”里。在这线条里,他展示的永远都是一份很“无用主义”的什么都无所谓的淡然自我。
艺术家的最高境界是在物中看见自己,在作品中表达出大写的人格,徐昊做到了这一点。他的作品展现了一个不羁直男的自观自在、守本真心的柔与刚并存的中国风骨的二元世界。

“夕阳无事起寒烟” 蜡瓣花 规格62x58cm 徐昊作品

“相逢” 金豆 规格100x62cm 徐昊作品

“相问” 雅柿 规格58x46cm 徐昊作品

“向春风” 槭树狮子头 规格96x47cm 徐昊作品

徐昊是我的同事,也是工作生活交流中与我谈话最多的一个会长。认识他这么多年,我发现跟他谈话的过程中我们几乎从来没有谈到过如何发财或如何去赚钱的种种大招,倒是经常会谈到很多毫无用处的扯淡,而在这些无用主义的话题中,我经常会感到他内心深处的一个大山里来的孩子的那份当下已很少见的天真和向往远方的那份难得的成年人的浪漫。
中盆协十年来的大型国家级展事活动里,很少没有他参与过的,甚至很多大活动,他往往都是第一个重大线索的发现和启动人。也可以这样说,2010年以后的中国盆景艺术家协会所书写的历史中,有他很多的笔画在其中。我很庆幸,我的职业生涯中有他这样一位废话很少效率极高的同事。

“小芳” 雅柿 规格67x22cm 徐昊作品

“心飞扬” 贴梗海棠 规格68x47cm 徐昊作品

“嫣红暖春光” 贴梗海棠 规格66x69cm 徐昊作品

徐昊有一张少年脸,虽然他已经当爷爷了,但我一直觉得在他那温良恭俭让的外表下,他的内心其实一直是个不羁少年。如果让我用一首歌来形容这个人的话,我大概率会选黄家驹的那首《原谅我一生放纵不羁爱自由》。
释迦摩尼说:刹那便是永恒。心如灵空,无所分别。徐昊咫园的作品群完整地表达了这个意思。

“遥望” 五针松 规格89x60cm 徐昊作品

“一树风月” 山楂树 规格110x46cm 徐昊作品

“云溪山中” 五针松 规格104x61cm 徐昊作品

“昨夜一霎雨” 山楂树 规格75x57cm 徐昊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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